第六章 私人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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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了僻静处，三角眼口沫横飞，足足讲了二十分钟，最后道：“事情就是这样，袁局长，阿牛之所以拿板砖砸人，是有苦衷的。”

袁克明沉默了一会道：“不管有什么苦衷，都不能违背法律。你先带村民回去吧。”

三角眼带着村民走了。周雄过来问：“收队吗？袁局长。”

“你先带队回去，留一辆车给我。”袁克明还在犹豫，该不该把刚才从三角眼那里听到的消息告诉陈阳。他对陈阳的印象实在太好了。而且陈家是豪富之家，将来难免有用得着的地方。

点起一根烟，袁克明将自己关进车里，思忖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姗姗吗，三叔啊。”

“三叔，有什么事吗？”

“你告诉陈家老爷子，那个嫌犯叫张阿牛，是燕北县西张村人，因为父亲生肺癌死了，母亲刚检查出来又是肺癌，所以记恨上陈家，存心报复的。”

“什么什么，张阿牛的父母生病跟陈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报复陈家？”袁姗姗不明白。

“你将原话转告老爷子，他自然明白的。”袁克明按了手机，发动汽车，一踩油门，一溜烟走了。

三叔吩咐的事情，哪能不尽心。袁姗姗瞅准时机，在陈阳耳边悄悄道：“老爷子，我有要紧话跟你说，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气息落在陈阳耳内，弄得他痒痒的，便道：“好。”

袁姗姗将陈阳推到过道无人处，老老实实将袁克明的话转述了一遍。

陈阳努力搜索从这具躯壳那里继承的记忆，却找不到与西张村有关的任何内容，只好对袁姗姗道：“我也是稀里糊涂，你在网络上搜搜看，西张村都有些什么新闻。”

袁姗姗掏出手机一搜，西张村的新闻还不少，基本上是关于垃圾发电厂的，有奠基啊，发电量啊，垃圾消耗量啊等等，都是正面新闻。袁姗姗看了奇怪道：“老爷子，这个垃圾发电厂是你们陈家的，怎么你都不知道呢？”

陈家的垃圾发电厂？陈阳拿过手机一看，心头一阵狂喜，这一定是时光倒流系统里的那个垃圾发电厂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这个垃圾发电厂在西张村。张阿牛父母的病，看样子跟这个垃圾发电厂有关。袁克明将这样的内幕告诉自己，显然是有心结交陈家了，自己可不能推开他伸过来的橄榄枝。

抬头看着袁姗姗，见她护士帽下小脸尖尖，眉眼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妩媚，不觉心中一动，说道：“姗姗，做护士那么累，你不想换个工作吗？”

“想啊。”袁姗姗道：“可是我一没学历，二没能力，好工作也轮不到我啊。”

“可不能妄自菲薄哦。”陈阳道：“我看你还是挺灵活的。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工作。”

袁姗姗不是个笨姑娘，陈阳的话再明显不过了，他一定是看中了自己。但是看中了又怎么样呢，无非是想让自己过去当他的私人护理。老爷子90岁了，没有几年好活了。如果去了陈家，老爷子归西之日就是自己失业之日，有什么意思呢。现在的工作虽然累点，但胜在细水长流、胜在有保障。

“我这个工作得来不易，不想轻易失去。”袁姗姗轻声道。

这就是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