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日复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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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我亲爱的女儿，我没有做错

（阿女阿女，父岂有错）

我把你嫁给了一个显耀贵族的儿子

（此亦美事，豪门若梦）

有一天当我不在了，他会成为你的依靠

（吾若西去，子为汝依）

他现在很年轻，但他会一天天成长

（年似幼兮，日复渐长）”

——主位面爱尔兰民谣《dailygrow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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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诺·埃尔顿现在很生气，她手上揪着的火棘贝杜鹃被她撕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她的父亲埃尔顿是阿斯隆颇有声望的商业总行会长，此时却一脸低眉顺眼地给女儿赔笑。

“我的埃莉，老爹是为你着想啊。”

“真的为我着想，就给我自由选择爱人的权利！不要把我当成你扩宽商路的赠送礼品！”

父女二人的争吵声很大，以至于夏克和伯爵夫人陈浅珺的到来，他们都没有察觉。

夏克暂时放下对七首巨人的担忧，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一幕。

埃莉诺今年24岁，但由于些许娇小的身材，感觉上要比真实年龄小很多。一头顺帖的棕色长发，梳在胸前一侧，用银色束带绑着，长睫毛遮挡着的蓝色双眼闪烁着微光。一身藏青钩针连衣裙，腰后系着一个小巧的白边蝴蝶结，正随着主人不断气恼摇晃的身体而上下起伏，有种让人捏住不让它动的冲动。

通过几句女儿的抗议和父亲的柔声劝导，夏克算是大致明白了，合着这位行会长要把女儿嫁给小莫顿。

夏克不知该恭喜小莫顿还是为他担忧，他转头望向一旁的伯爵夫人，“侄子要结婚了，夫人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浅珺轻蹙眉头，语气上很不高兴，“莫顿怎么什么都没和我商量？”

那一边，埃尔顿还在苦口婆心。

“我的女儿，你冷静下来想想，我会因为什么政治交易而把你卖了吗？你也太高看你老爹这一个平民了。我想让你嫁入贵族家庭，你未来的丈夫，能够比我给你更多...”

“那个子爵的儿子，只有十四岁！”

“十五...”

“都一样！臭老爹！你的酒还没醒吗？我已经24岁了，却要让我嫁给一个还没成年的小毛孩！”

“你一直没有中意的男子，雅努斯元旦的那一天，你还告诉我，可以允许我做主你的婚事。”

听到这句话，埃莉诺更加忍不住，将手中碎成粉块的杜鹃扔到埃尔顿的身上。“我让你做主，是因为我认为老爹你足够懂我，你的眼光可以为我找到一个合适的灵魂伴侣，但是现在！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埃莉诺说着说着，眼泪忍不住也流了下来，她没有立即擦掉，眼角带泪地瞪了自己的父亲很久，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埃尔顿这才发现了一旁有人，“沃特福德伯爵夫人，夏克阁下...”

“埃尔顿大叔，我有点不理解...你的这个决定呀。”夏克也是觉得两个人相差了太多了年龄，恐怕强行凑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

埃尔顿一边理着衬衫上被女儿洒上的残损杜鹃，一边叹气：“我只是想给她找一个好归宿...”

伯爵夫人语气听不出立场，“两个人的年龄...”

“我原以为埃莉会理解我的苦心的，”埃尔顿强自笑笑，“伯爵夫人，我们这些走过来的，就不说老一套了。只要生活稳定，两个人能平淡相处、相互依照，其他的东西，就都不是什么致命的缺陷了。”

看来他是真的想让女儿和小莫顿在一起。

“小莫顿勋爵阁下的心性，在阿斯隆是家喻户晓的。昨晚看到他勇敢地挑战商人卫士、坦然和怀特从男爵辩论，我是很中意他的。”

夏克在脑子里想了想十五岁的小莫顿穿着晨礼服被埃莉诺挽着站在神父面前的样子，怎么都觉得违和感严重。

他这个将近二十岁的“有成”男性的婚礼还没着落呢......

埃尔顿：“而且，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这次七首巨人的事情给我提了个醒。我只有埃莉诺一个女儿，若我出了意外，埃莉诺的生活还能有保障吗？她又不是自力更生的那种女性，若我死去，只能留给她一些金钱，却不能预料她孤零零一个人该怎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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