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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一柄琼慕，林望舒尚没什么反应，可留姜却坐不住了。

这柄剑明明是当初望舒祭剑十指残废掌骨断裂后托付给珏的，如今的碧珏到底是怎么敢用这柄剑挡在林望舒面前？

纵然她历经世事，此时不由得也为之愤怒，自她二十五岁时登临神主之位后，望舒便离去在浩渺广宇之中漫游，为此她对望舒的记忆永远停留在那鲜衣怒马的时代。和少年时代相关的喜怒哀乐总是分外鲜明。

正当她要对碧珏出手时，林望舒悄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没必要的，完全没必要。

留姜使用的力量和以往有所区别，附着在其中的凶煞气息消弭无踪，这便意味着留姜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压制，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留姜在这里并无神主权威，亦受空间法则之限。

而她能以本体来到这里，必然是经过和此间神主的交涉，若是轻易对此间子民出手，于情于理不合规矩，重则引发两个神域的外交问题。

“我是跟随谢将军的下属，自然从谢将军那里听说过很多关于鬼王大人的事。”

林望舒面不改色地编造着自己的身份，一面从幕篱下幽幽盯着碧珏的脸，她声音偏低，像极了如水凉夜。

“你们鬼王……在哪里？”

林望舒自嘲地笑了笑：“鬼王大人自然已经死在仙尊手中。想来鬼王大人那样钟情于仙尊，为仙尊献上生命同样亦是心甘情愿的吧？”

趁碧珏怔愣之时，林望舒拉紧留姜，虚空抓过一把尘粉，朝碧珏的方向撒去。

“你……”

碧珏声音颤抖得厉害，眼前骤然一片恍惚，她痛苦地半跪在地上，死死捂着前额，幕幕情景在她眼前闪回。

…

“阿珏，你……可以不要走么，你不是说过今天都会陪我的么？”

“抱歉，我来迟了。”

“你说过……你爱我……”

“是我一厢情愿，把双玉仙尊当成了故人。”

“这条命，就当还给你了。”

…

场景最终变成了林望舒临终前的惨笑，断裂的红绳染上鲜血，碧珏死死抓住琼慕剑柄，呼吸急促，冷汗从她前额涔涔渗出，额角碎发湿漉，脸颊悄无声息地濡湿浸透。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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