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章：选个自己喜欢的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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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被关进剧情里那个满是封印的房间后两面宿傩就无法感知外界了，他猜测那房间有针对他的隔绝手段，也无所谓，他翘着二郎腿坐在骨山最顶端看似发呆实则又捋了一遍被诅咒之王庞杂记忆压到底部的三次元记忆，突然发现，虎杖悠仁这小子……在迎接死刑之前，刚刚失去自己最后一个亲人。

……成年人的世界把压力都给一个未成年孩子真是糟透了。

抱着这样的不忿，两面宿傩在虎杖悠仁见完受牵连的学长学姐、和五条悟一起坐在火葬场广场上等待爷爷的遗骸被烧成骨灰时，悄然插嘴。

得知虎杖悠仁刚失去爷爷就被卷进诅咒世界的五条悟表达了歉意，面对"这种情况很常见吗？"的发问，五条悟一脸稀疏平常的解释就受害规模来看已经很好了，全世界因诅咒而死去的人类远比新闻报道的各种事故更凄惨，有时候连死无全尸都算一种奢望，当世六眼的目光隔着眼罩落在虎杖悠仁身上，恍若有实质，重量等同于整个世界的命运，又像高层腐朽的恶意企图压垮少年人稚嫩的脊梁。

"选个自己喜欢的地狱吧。"五条悟的声音一如既往轻松爽朗。

"如果宿傩全部消失的话，被诅咒杀死的人也会减少吧？"/"可笑，如果一个世界必须要孩子来拯救，那大人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话，在同一个人的身体里响起。

五条悟在眼罩下微微睁大了双眼，分不清是为什么而惊诧。

虎杖悠仁咦了声，抬手摸自己右边脸颊，两面宿傩在那里具现化出了一张嘴和一只眼睛，此刻眼球咕噜噜转动一圈后落在五条悟身上发出嗤笑："哪怕在我活着的时候也不会把命运这种东西压在小孩身上，你连扛起责任的能力都没有，也配叫最强？"

被诅咒之王教训的五条悟有种不真实感，拜托，谁才是恶的代表啊？他哈哈一笑，语气轻佻问："什么呀，这是对之前打你的报复吗？"

两面宿傩不接茬，他对虎杖悠仁喂了声，刚开口就被虎杖悠仁摸来摸去的手指戳到了牙齿，立马火大道："小鬼再乱摸我就把你的手砍了！"

"啊！抱歉抱歉，我只是太惊讶了……"虎杖悠仁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收回手，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腿上一副乖孩子的板正坐姿，眼睛却亮闪闪的努力往下瞟企图看清多出来的器官，五条悟闷笑，心道这个倒霉小孩有点招人喜欢。

不过堂堂诅咒之王却站在道德制高点教训他一个最强咒术师这件事还是得掰扯掰扯。

"真是好人的发言诶～两面宿傩，你不是个诅咒天灾吗？"

"在成为天灾前我也是人类。"两面宿傩轻蔑道，"在我的年代，女人生育的死亡率非常高，想把一个小孩顺利养大的代价也很高，所以我对刻意针对小孩子这种事没有兴趣。"

"哇所以说你真的好好说话，不会是假的两面宿傩吧？你其实是手指自己长出来的意识吧？"

面对五条悟嬉笑的一连串质问两面宿傩回以白眼："我只是单纯的看不起你。"

还想继续辩论的两代最强突然同时闭嘴，虎杖悠仁甚至能感觉到脸上多出来的嘴巴和眼睛消失不见了，他困惑的抬头，发现是火葬场工作人员正走过来通知他爷爷的骨灰可以收殓了，初次接触新世界的兴致勃勃被现实当头喝棒，虎杖悠仁身上流露出肉眼可见的悲伤，一言不发的走进房间。

【小鬼。】两面宿傩在虎杖悠仁捡起最大那块骨碴时开口，对方没有出声，但从放慢的动作能看出来他确实在听。

【不用听他胡言乱语，你可以不死。】想了想，两面宿傩更换角度强调了遍，【我不会让你死。】

虎杖悠仁依旧没出声，他沉默的收殓好骨灰，盖上盖子，紧紧抱住他变得很小很轻的爷爷走出房间，在走廊尽头看到等待他的五条悟时才终于开口：【……谢谢。】

五条悟拿出由高专保管的六根手指之一递给虎杖悠仁，被尸蜡包裹的手指像根风干腊肉，尖锐漆黑的指甲一看就不祥，虎杖悠仁苦着脸，无法想象昨晚自己是怎么一口把这玩意吞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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