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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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棠一怔，完全忘记了这回事，脑子转动片刻后平静的回复：“奴婢是乌伦镇人，母亲是齐人，随父姓祈，并未取尺利名字。”

“哦。”固洛眼含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那本王现在给给你起一个尺利名字，就叫阿诗，可好？”

“多谢王子殿下。”祈棠不卑不吭的直视固洛，回答道，“奴婢虽是尺利人，如今却是穆大人的婢女，穆大人说奴婢叫什么，奴婢便叫什么。”

“哈哈哈。”固洛回坐到椅子上，又是一阵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戏谑与愉悦，他转向穆景煜，眼眸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缓缓开口：“穆贤弟，你这婢女，真是个妙人儿。不知你可否忍痛割爱，将她让与为兄？作为交换，这王府中的女眷，你大可随意挑选。”

话音落下，他轻拍了两下手掌。顿时，偏厅内响起一阵环佩叮咚之声，十余位女子款步而出。她们身着艳丽的衣裙，袒露的香肩和腰肢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如同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她们一字排开地站在桌前，笑意盈盈的朝众人弯腰行礼。

“王子殿下。”穆景煜的面庞如同覆了一层严霜，他微微侧过头，声音冷淡：“大齐有句古话，叫君子不夺人所好。”他目光转向一旁，瞥见固洛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不退缩的继续道，

“月儿粗鄙，若王子殿下真的有意，待臣返回大齐之日，必将亲自挑选二十位才貌双全的大齐美人，作为礼物，亲自送到王府。”

“贤弟说笑了。”固洛抬手一挥，众女子齐齐行礼后又款款回了偏厅，他轻哼一声，举起手中酒杯，“来，为了你我两国友好，本王先干为敬。”

穆景煜也跟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贤弟。”固洛故作高深的开口试探：“听阿布大人说，你们在找一个齐人大夫？可有此事？”

穆景煜早已料到阿布已将他们来寻人的事情告知了阿布，却依然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确实如此，只是没想到区区小事，竟然劳动了殿下关心，实在是臣的不是。”

“哈哈哈。穆贤弟的事就是本王的事。”固洛话锋一转，着身后武士带出一人，“贤弟你看此人是否正是你们要找的人？”

众人抬眼望去，一行脚大夫模样之人站在桌前，与画像中人虽说不是很像，但具体差异却也看不出来。

穆景煜盯着桌前之人看了良久，那人被看的心头发毛，佝偻着身子手足无措。

“王子殿下是从何处找到此人的？”穆景煜放下酒杯，朝固洛询问到。

“你自己说。”固洛也不看他，只继续饶有兴致的看着祈棠。

那人面色紧张，眼神中满是不安的神色。他先是偷偷地看了一眼固洛，接着又迅速瞥了一眼穆景煜，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突然，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颤抖地说道：“小人张良，拜见王子殿下，拜见大人。”

“张良。”穆景煜低声重复，依稀记得当年吴太医在祖父面前说的确实是张大夫。

张良的话语中透露出浓浓的忧伤和沧桑，他边说边抖，整个身子像筛糠一样，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安与恐惧全部抖落出来一样。

他本是齐朝的子民，出身于京城一户医学世家。家中几代行医，医术传承悠久，历代先人均以悬壶济世为己任，深受百姓们的尊敬与信赖，然而，命运多舛，他因一桩旧事得罪了京中权贵，为躲避仇家，不得已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他背井离乡，一路躲避至汜水关内。汜水关地势险要，盘查极严，他深知自己若是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仇家之手。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躲过盘查之人，历经千辛万苦，到了乌伦镇。

乌伦镇鱼龙混杂，来往商贩络绎不绝，各色人等皆有。他见此处人多眼杂，便决定在此隐姓埋名，久居下来，直到那日。

那日他如同往常一般，在乌伦镇四处走动行医，却眼尖的发现有几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他心中害怕，以为是仇家追杀而来，便躲避了起来，想着等风声过了，自己再离开乌伦镇，没曾想，他的一位病人拉住他，非说自己旧疾发作，要他替自己施针。

他摆脱不得，又怕引来跟着他的人注意，便只得按下心中焦虑，到那病人家中替他看诊，结果刚坐下拿出钢针，就看到窗外跟随之人的身影，他吓的匆忙背起箱子，就从后门跑了。

因他在乌伦镇多年，熟悉地形，不消一会功夫就到了攻相城边，他因行医经常来往两地之间，守城士兵对他很是熟悉，并未盘查，他便顺利的进入了攻相城。

“你是如何进到这王府的？”穆景煜听完他的话，冷着眉眼继续问道。

“小人，小人到了攻相城后，原本只想稍作停留便离去，没想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弱到众人几乎都听不见。

“大点声。”固洛重重搁下手中酒杯，厉声道。

水晶杯与桌面发出“啪”的一声，吓的张良一阵瑟缩，只得继续道，“攻相城都督大人的夫人恰巧难产，本地医官束手无策，发榜寻找名医，我一想，这是躲避的好机会，便揭榜去了都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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