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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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凯嬉皮笑脸的应和：“对呀，不着急，不着急……”

“老三真懂事。”

杨小柴听到弟弟的话忽然觉得悲哀，再听到妈妈的话，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站起来，“不行！他必须这段时间找个周末把赶紧牙给弄了。成年了还搞个屁，交什么智商税呢到时候。”

就这样，两母女从里边吵到店门口，杨小柴倒是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猛的时候，脸都不要了，像一个泼妇一样反抗自己的母亲。“懂事”一词让她感到压抑和痛苦。弟弟脸上的笑直让她心里发酸。

一个奇怪的现象，小时候，她的这俩弟弟被骂她没什么感觉，因为她很认同大人的观点——做错了就要受罚。可是一旦看到被那折了好几次来回的天线，在空气中甩出“咻咻”声，他俩承受不住地躲着，趴在地面，哭泣，哀嚎，翻滚。她总是控制不住流眼泪，声音带着哽咽，发着颤，手上发抖地去拉“权威”的裤腿，跪着求求爷爷别打了，他们俩知道错了。

后来就慢慢少了，可能是长大了，懂事了，俩个不省心的东西也很少闯祸了，几乎没怎么挨过打了。这种心酸倒是日渐褪色，只是偶尔会想起来，但是都蒙了一层隔膜了，难以感同身受了。杨小柴倒是没想到一刹那间看到自己弟弟不着调的样子，反倒是来了一场跨时光的心泛酸楚；但是她想着可能是看到自己身上的悲剧，她害怕在这个弟弟身上出现重叠，尽管他们俩不是同一个人，同一份心理。

外边的阳光与里面的阴影形成两个空间，杨凯还呆在店里，看不清表情，这时候却显得木楞楞的。

杨小柴又忽然充满干劲，脸红脖子粗的和老妈对呛，说话有时候还打着结巴，不过这一通操作下来，直接让胡梅说不出话来了。

人气急了真的什么都会说出来的，就像现在的胡梅，“你也好意思说？你花了多少钱，就说家里大大小小的病都是你生的，钱是你花的，他做不了矫正也是你害的，你怎么不掏钱，我是你妈，你长这么大是来气我的吗？我早就说过，你还不如别读了，浪费钱回家找个人嫁了算了……”

杨小柴看着周围或指指点点或略带兴奋地交头接耳，“是我要伤的耳朵吗？是我要掉的头发？是我要吐的血？是我要的吗……我没有求救吗？是你们！是你们当那些话是耳旁风的！是你们让我不要撒谎！小病拖大病，我是罪魁祸首？是咎由自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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