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贪得无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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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不尽人意。赖姑母带着儿子寻了个借口提前离席，常明玉则被常母指派，带着蒋飞白在府里转转。

只想着谈退婚之事，常明玉带着蒋飞白在府中闲逛，四处寻觅一处能放心说话的地方。

行至一座阁楼上时，蒋飞白停下脚步，低声道：“常小姐，这桩婚事非我本心。我今日前来，是想与伯父伯母提解除婚约的。”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常明玉喜不自胜，她想起大师兄曾数次抱怨，被蒋飞白抢走了心仪之人。

这么说，蒋飞白应当是有了意中人，这就好办多了。清风楼蒋家在江湖上颇有势力，若是能以此为条件，让其帮忙，应当能更快找出三年前那名凶手。

常明玉在心里盘算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楼下传来赖家母子的声音。

“娘，你不是说今天一定能让表哥答应，过继虎头他爹吗？我这牛皮都吹出去了，要是没办成，不得让人笑话死！”

“明玉这个死丫头，三年不见越发不好对付了。”赖姑母阴森森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待会儿你把她引到这儿来，激她动手，我就不信她忍得了！到时你假装从楼上摔下来，娘再领着一堆人来看热闹，为了这死丫头的名声，不怕不能压着二郎点头。”

好！真是好！常明玉气得深吸一口气，她还没出手教训，这对母子竟然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了。

楼下两人脚步声逐渐远去，常明玉挤出一丝愁容，冲蒋飞白叹了一口气，“让蒋公子见笑了。”

未料到会听见此等阴私，蒋飞白一时有些无措，“常小姐若有需要，在下可以在伯父伯母面前，替你作证。”

赖家母子如今还什么都没做，赖姑母又会拿长辈势头压人，就算告诉常父常母，恐怕也难把赖家人怎么样。还是想个法子，一劳永逸才好。

“蒋公子方才所言，与我不谋而合。”常明玉缓缓抬眸，“公子也听见了，只要你帮我解决这两人，退婚一事，我自会与父母分说。”

“常小姐，想要怎么解决？”蒋飞白隐隐觉得不妥，却还是抵不住诱惑，“我虽是江湖中人，也从不随意取人性命。”

“蒋公子想哪里去了。”常明玉眉头微挑，“我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最好让他们吓破了胆，再也不敢登门。”

常明玉功夫虽不高，但解决赖家两母子绰绰有余。不过，现下既然有免费的打手，她也懒得费劲，万一露出马脚，被蒋飞白认出来，得不偿失。

一炷香后，在常明玉的故意引导下，赖老三信心十足爬上阁楼。他招摇撞骗惯了，前不久才刚从一街头骗子手上，学会了讹人的法子，正准备在这阁楼上大展手脚。

不料，他刚一露面，话都还没出口，就被人抓住后衣领，咻地一下升入半空，赖老三顿时吓得嗷嗷直叫。

下一刻，他又被翻了个个儿，从空中俯冲地面，堪堪在离地一尺的距离停住，然后又被翻身向上，如此循环往复。

不远处赖姑母听着儿子的叫声，估么着时间差不多了，喊叫着朝阁楼方向奔来，却看见自家儿子像被人扔沙包一样，上下抛着玩儿。

她顿时吓软了脚跟，嘶喊着，“住手，快住手！”

蒋飞白松开双手，赖老三瞬间便直直坠了下去，赖姑母吓得尖叫连连。蒋飞白手中刷刷甩出几枚飞镖，刚好把赖老三钉在了阁楼二层屋檐上。

赖姑母哭天嚎地连滚带爬，不一会儿，就引来了不少侍女小厮，连常父常母也被惊动了。

常明玉慢悠悠挪至二楼廊下扶手旁，低头看着被吓得没了血色的赖老三，轻笑一声，“怎么样，这比滚下楼梯好玩儿多了吧。记住，以后你上门一次，我请你玩儿一次。”

赖老三瞬间瞪大了双眼，口中呜呜直叫，吓得屁滚尿流。

常父连忙伸手挡住常母的眼睛，赖姑母则哭天抢地，大声指责蒋飞白害她儿子性命。

“姑祖母这可就冤枉蒋公子了，方才三表叔失足摔下楼，要不是蒋公子飞身出去救人，三表叔此时焉有命在。”常明玉走下阁楼，赖老三此时已被人救下，常明玉睨他一眼，“三表叔，我说的可对？”

赖老三下意识想摇头，可看见常明玉仿佛看死人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又点头。

“姑祖母，你看，我没说错吧。”常明玉假装关心，“三表叔怕是被吓得不轻，还是赶紧让大夫给瞧瞧吧。”

大夫检查之后，只道并无大碍，开几幅安神药即可。赖姑母还想再讹些钱财，赖老三却吓得一刻也待不住，嚷嚷着要赶紧回家。赖姑母哑巴吃黄连，只好领着儿子仓皇离开。

小厮把收好的飞镖交还给蒋飞白，常明玉错眼间看见飞镖上的图案，不由眸光一冷。

这半工字形的图案，与三年前推她坠崖的黑衣人手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一行人重回正院，常明玉稍稍落后几步，与蒋飞白并肩而行。“蒋公子，方才我答应你的事，可能要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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